別管我假期

別管我假期

自從老k的判決下來后,瞿白就發現阿德越來越懶了。

首先,他哼哼唧唧地找到瞿白,說是要放個長假。

瞿白一開始還挺樂呵,這大塊頭在自己跟前這麼多年,還從來沒有提出過這種要求。

瞿白大手一揮,給他批了三個月的長假,為此還特地給遲夏囑咐了一句:「他是個蠢的,你要讓他享受生活,他一時之間是不會的,你想個辦法,給他安排安排。」

遲夏立馬拜託了歸來,委託他旗下的旅遊公司,花了一周時間,給阿德制定出了一套豪華三月游,一分錢都不用他出,他只需要出個人就行了。

哪知道遲夏拿着這份豪華旅遊套餐去找阿德的時候,他就看了一眼,看完后說:「謝謝,真的很謝謝。」

以遲夏如今對他的了解,聽到這話的時候她心裏就咯噔了一下。

果然,下一秒阿德就說:「但我對這種長假不感興趣。」

遲夏立馬虎著臉,叉著腰:「那你總不能讓我白乾吧,你還是人嗎你,我辛辛苦苦抓壞人,到頭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?」

阿德果然有點不好意思了,他想了想,朝着遲夏擠出個笑:「我有辦法,你別擔心,你的努力不會白費的。」

於是一周后,根叔根嬸,駱緯鈞和凌楠,順帶還有個跟屁蟲黑子,雙雙登上了豪華游的飛機,開啟了他們突如其來的享受之旅。

而真正的主人公阿德,大清早敲響了莊園的大門。

瞿白睡眼婆娑地來開門,看着一臉傻笑地阿德皺起眉: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三個月前你剛從這裏搬出去。」

阿德將包袱往前一甩:「我來度假。」

瞿白清醒過來:「你來這兒度什麼假?」

一直以來對他言聽計從的阿德這會兒終於有了點反骨,第一次對瞿白說:「我的假期,你別管。」

瞿白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,等回過神的時候,阿德已經扛着行李進去了。

等天光大亮的時候,蠍子來了莊園,扛着幾大包東西往瞿白跟前一放:「他到底發什麼瘋,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,非要我大早上給他送過來,麵粉,莊園缺麵粉嗎?生菜,這裏缺生菜嗎,還有,這是什麼,要氣球幹什麼?」

瞿白還在納悶的時候,又來了一輛卡車,幾個工人往下來抬了個東西,喊人來簽收。

蠍子和瞿白出去,才看到他買了輛三輪車。

蠍子撓著腦袋:「他什麼時候喜歡上蹬三輪了?」

已經能行動自如的黃旭傑晨跑完回來,擦著腦門上的汗:「他這不是要去蹬三輪,他這是要去擺攤了,三輪車上有玻璃,一看就是要去擺攤。」

瞿白:「?我苦着他了?」

蠍子:「?你苦着他了?」

送東西的工人笑眯眯道:「咱們這個呀,是煎餅果子套餐用具,工具齊全著呢,幾位,你們誰付錢呀?」

蠍子問:「這玩意還沒付款?」

工人笑道:「電話里說好了,貨到付款。」

黃旭傑和蠍子齊齊向後退了兩步,指著瞿白說:「他的人,他付。」

工人笑眯眯地看着瞿白:「老闆,那咱們是刷卡還是現金啊?」

瞿白一邊付錢,一邊咬牙切齒:「他要是不把煎餅果子給我做到東州第一,我就打斷他的腿!」

阿德興高采烈地下來,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蹬走了他的小三輪,

用一個下午的時間,薅著蠍子和黃旭傑裝點了他的小車。

瞿白一會一個眼刀飛過去。

他在莊園砌灶台,他同意了,他在花圃搞個燒烤區,他也同意了,三個月前,這小子趁着他去欽城和歸來他們開了個會的功夫,在他剛辟出來的高爾夫球區砌了個烤麵包的窯,按照兔子形狀砌的窯,最後活生生弄成了一隻齜牙咧嘴的狗。

雖然烤出來的麵包酥香爽口。

連續吃了兩周的烤麵包后,瞿白忍無可忍,連人帶行李扔出了莊園。

阿德扛着行李回了自己的小公寓,消停了三月,這是又要捲土重來了。

但讓瞿白都沒想到的是,阿德煎餅果子的攤子剛支起來的第二天,他就經歷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場感冒。

「你是真丟人啊你!」

瞿白給他送葯:「好不容易休個假,好好的豪華游你不去,非要去擺攤,現在好了,攤子支起來了,人撂倒了,你丟不丟人啊?」

阿德這個感冒,足足昏天暗地地燒了三天。

三天後他徹底退了燒,躺在床上虛弱地對瞿白和遲夏說:「就是累,動彈不了,一動彈就累。」

遲夏問:「那你有沒有什麼想乾的,想吃的,想喝的?」

阿德虛弱地點着頭:「我想看電視。」

瞿白立馬下單了個可移動電視給他搬進來了:「想看什麼?」

阿德很明顯激動了:「甄嬛傳。」

瞿白翻了個白眼:「換一個吧,這個你都看八遍了。」

阿德虛弱地咳了幾聲,堅定地搖了搖頭,看着瞿白:「你陪我一起看。」

瞿白立馬拒絕:「不行,我不喜歡看電視。」

阿德一臉失望地咳嗽著。

遲夏想了想:「你就陪陪他吧,這人生病了以後都很矯情的,很需要陪伴。」

瞿白為難:「讓黃旭傑陪你。」

阿德差點掀被子下床:「不行!他老劇透!」

瞿白無語:「你都看了八遍了,還怕劇透?」

阿德也不客氣了,指着他:「我不管,你就要陪我看。」

瞿白轉身就想去拿雞毛撣子,遲夏趕緊攔下了:「忍忍吧,忍忍,難得叛逆一次,也不容易。」

瞿白一想也是,忍了下來。

阿德又催促遲夏,不要老是在他跟前轉悠,該幹什麼就去干,為民除害比盯着他有意義多了。

遲夏送了他幾個白眼,回去上班了。

遲夏一走,瞿白就接下了照顧阿德這個病號的重任。

莊園里不是沒有人,但這人矯情的很,一日三餐,阿姨做的他吃不下,阿姨做的他喝不下,氣的瞿白出去打了三套拳,平復了心情后,挽起袖子給他做了份粥。

阿德一口氣喝了三碗,瞿白還以為自己技術不錯。

也就只有黃旭傑知道,那一晚上他撞到了三次阿德在廚房拿着桶往嘴裏灌水的情形。

再過了一天,阿德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追着劇,看向一旁正在研究菜單的瞿白說:「我想吃煎餅果子。」

「起來自己做。」

「我沒力氣。」

「不分晝夜地追劇你就有力氣?」

阿德第一次撒嬌:「我求您了。」

瞿白渾身雞皮疙瘩:「你燒瘋了嗎?」

阿德重複:「先生,我就想吃您做的煎餅果子。」

瞿白忍無可忍,只得親自上手,在經歷了無數個失敗品之後,終於做了個能看得過去的成品送到了阿德嘴裏,順便還便宜了一直看熱鬧的黃旭傑。

阿德一口氣吃了三份。

半夜和同樣來找水的黃旭傑雙雙在廚房相遇。

阿德原本想着,瞿白每日的生活實在太枯燥了,自導自演病了這麼一出,活活受了幾天的罪。

不過也還是有好結果的。

在他的努力下,瞿白已經開始對宮斗劇開始感興趣了,並且阿德正在想方設法想讓他參與一下自己新的事業。

他要自己寫個劇本出來,再去裝個病,讓瞿白給他投資拍出來。

黃旭傑第一個看了他的第一集劇本,苦口婆心地讓他再打磨幾年,要不然瞿白別說投資了,他會從此對宮斗劇避而遠之。

除此之外,有件事超出了阿德的預料。

那就是瞿白這兩天做煎餅果子似乎做上癮了,受害者已經不止是他和黃旭傑了。

因為遲夏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。

她扛着大鎚站在那輛小三輪跟前威脅瞿白:「半個月了,整整半個月了,我們專案組提起煎餅果子四個字都要吐了!」

瞿白一臉不解:「我做的不好吃嗎,我給你們每個人每天都多打兩個蛋的。」

駱尋一條胳膊擋着一個人:「不是不好吃,實在是吃傷了,你知道么,我和遲夏來這兒的時候,捲毛和曹斌正勸警局門口賣煎餅果子的大嬸換個地方,他倆現在是真的看到那幾個字就反胃。」

瞿白一臉凝重地想了想:「那我明白了。」

遲夏心疼了,放下大鎚,苦口婆心:「也不是不讓你做,但咱們不能天天做,是吧,我們可以適當性地…..適當性地做,是不是?偶爾換換口味,是不是?」

瞿白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:「你說的對。」

遲夏鬆了一口氣。

瞿白又問:「是我做的不好吃嗎?」

這個遲夏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,她老老實實說:「除了一開始做的有點咸,你現在做的煎餅果子比我們警局門口阿姨做的還要好吃!」

瞿白終於開心了。

於是第二天一大早,天還沒亮,阿德的被子就被瞿白給掀開了。

他睡眼朦朧地問:「先生,您有事嗎?」

「起床。」瞿白一臉興奮勁兒:「快。」

阿德身體比思想誠實,轉眼就衣冠整齊地站在了瞿白跟前:「咱們要幹嘛?」

「去創業。」

瞿白給了他一身行頭:「別磨蹭了,我不會蹬三輪,你上。」

阿德稀里糊塗地蹬上了他的三輪,旁邊還坐着一本正經的瞿白。

蹬了一會兒,阿德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:「先生,擺攤也不能隨便擺的,咱們有這個資質嗎?」

「我都打點好了。」瞿白催促:「你就聽我的,開路。」

於是大清早,遲夏神清氣爽地來上班的時候,全都石化在了警局門口。

阿德那個大塊頭正拿着個喇叭喊著:「好吃的煎餅果子啊,好吃的煎餅果子,煎餅果子來一套啊....…」

遲夏往前湊過去看了看,瞿白正動作熟稔地攤開了一張餅,並且利落地打了兩個蛋。

看到遲夏,他抬頭一笑,笑容燦爛:「警官,煎餅果子來一個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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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山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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