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紫袖傷情

第136章 紫袖傷情

粉蝶一時不敢言語。譚氏伸出手來,旁邊的丫頭翠兒,上前扶起譚氏。

「紫袖,先別哭了,陪為娘出去一趟。我看看你身上的傷。粉蝶,你也跟着過去,做個見證。」

紅弦輕笑一聲:「卻也不必看,你們說我打了紫袖,便當是我打了她。咱們家毆打姊妹好像也沒有什麼處置。一件沒有什麼處置的事兒,如今又查得什麼?」

秦士清心思煩亂,道一聲:「都出去。」

紅弦盈盈一笑,朝秦士清拜道:「那您好生歇著。等郎中來過了,我再過來看您。」說罷,直接拉着粉蝶便出去了。

卻說譚氏,拿帕子抹了把淚:「老爺,袖兒雖不伶俐,卻也不是那當面扯謊的。我還是帶她到那邊屋裏瞧瞧倒是傷成是什麼樣。」

秦士清苦笑一聲:「你們別動,我先出去。」

丫鬟翠兒,上前扶著秦士清出去。

譚氏瞟了一眼紫袖:「你惹她做什麼?」

紫袖抹著淚:「誰要惹她了。昨天不是您說,伺候好了爹,往後紅弦她就像粉蝶一般了么?」

譚氏白了一眼:「現在到那個時候了么?她一向囂張慣了的,你爹多少也還護着她,打你也是白打。」

紫袖百般委屈地道:「憑什麼?」

譚氏伸手指了指紫袖的額頭「你說憑什麼?在家裏怎麼樣先不說,到了外面,你、粉蝶還有秦紅弦,你們都是什麼身份,你不清楚么?」

紫袖依舊抹著淚。

譚氏聽着心煩,叱道:「得了,得了,嚎什麼嚎,我還沒死了。趕緊的,把衣裳脫了,讓我看看怎麼同你爹說。」

紫袖當着母親的面,也不害羞,大大咧咧地褪下了衣裙。

只看紫袖自臀至腿,青紫交雜着,倒像是一幅富貴牡丹圖。

譚氏低聲叱道:「這手可是夠黑的了。不過,你也別怪她,你當初做的事,調個個兒,我早要她的命了。」

紫袖哭道:「娘,您這是什麼意思,怎麼向著她說話?」

譚氏輕聲道:「我不是向著她,我是叫你先別招她。得了,趕緊把衣裳穿上,回去叫丫頭們給你上點葯。」

紫袖哭道:「這怎麼能讓丫頭們看見。說是紅弦她打的。這傷的地方,倒像是犯了錯,挨了板子似的。」

譚氏有些無奈地搖搖頭:「罷了,那邊妝台第三個小抽屜里有消腫的藥膏,拿過來,我給你上一些。」

紫袖一臉不解地問道:「您這邊怎麼會有消腫的葯?」

譚氏嗔道:「你這丫頭,整天胡鬧,何曾管過你娘怎麼樣?懷你兄弟到這月份,我這腿,早就浮腫得不能看了。」

紫袖有些嫌棄地道:「您那個浮腫,跟我這又不是一回事兒,能用么?」

譚氏有些不高興地道:「那別用,自己回去忍着。就你這身傷,沒個十天半個月,全好不了。你就等著過年也坐不了凳子吧。」

紫袖悻悻地走過去,拿出一小瓶藥膏,交與譚氏,便趴在了譚氏的身邊。

譚氏接過藥膏,嗔道:「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……紅弦她還知道為了她娘去打掃祠堂,我這腿腫成什麼樣兒,你卻一點不知道。」

聽着母親的埋怨,紫袖十分不高興地道:「您活得好好的,我為什麼要同她比。再說了,我一個黃花閨女,怎麼可能懂這些?」

譚氏倒出一點藥膏在手上,直接拍在紫袖的身後。

紫袖「哎喲」一聲,爬了起來:「娘,這太疼了。」

譚氏嗔道:「少嚎,我就沒使勁。」

紫袖眼中帶着淚:「我都傷成這樣兒了,您還打我。」

譚氏橫了一眼:「誰打你了。不願意上藥就別上,回去自己忍着疼。」

紫袖哼哼唧唧地哭道:「娘,不是我不願意上藥,實在是您剛拍上去的那一下太疼了。還有,現在這葯蟄得我也好疼。娘,有水么,給我洗了吧。」

譚氏母女,皆不懂醫道,譚氏只知道自己每日用這藥膏塗抹浮腫之處,十分地清涼舒服,根本想不到作用在紫袖這外傷之上,會有什麼效果。

她一早便跟着服侍秦士清,折騰了大半日,這會兒被紫袖吵得實在累了,便往後一仰,道:「這屋兒沒別的,那邊有茶水,你自己倒上吧。我實在累了。」

紫袖只得將茶水倒在身後,衝去藥膏。

重新穿上臟透了的衣裙,紫袖挪到外面,紅著臉,對秦士清道:「爹,娘她看完了。」

秦士清有些煩燥地道:「翠兒,跟着點小姐。」

回到自己屋,紫袖直接撲倒在床上。這大半天,她實在是又疼又累。她想不通,紅弦不在時,爹是那樣地疼自己,娘又說往後紅弦跟粉蝶是一樣的了。為什麼今天紅弦那麼地欺負自己,爹卻並不責罰紅弦。

她心裏委屈,抱着枕頭嚎啕大哭起來。

翠兒拿來乾淨的衣衫:「三小姐,換了衣裳吧。」

紫袖卻只是嗚嗚咽咽地哭。

翠兒又道:「您要實在懶得換,把身上這件先脫了,您躺下歇一會兒,奴婢給您弄些杏仁茶來。」

紫袖依舊只是哭。

翠兒勸道:「小姐,別哭了,您這樣哭,夫人知道了,心裏該有多難過啊。」

不說這句還好,聽到這句,紫袖倒像是炸了毛似地,直起身來:「她難過什麼,她現在也覺得秦紅弦好。我怎麼這麼命苦。哎呦……」

翠兒心中暗道:「您命苦,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才聽命苦呢。攤上你們這樣的主子,沒一點好不說,將來你們做的那些事一但露了出來,我們也得跟着倒霉。」

翠兒心裏再是委屈,卻還是笑吟吟地道:「小姐,您別這樣說,您是夫人的心肝寶貝,夫人不疼您還能疼誰。」

「疼我,讓我疼吧。我現在,比剛才還疼,她這給我上的什麼葯哦。」說着,紫袖又趴在床上哭了起來。

翠兒無奈地道:「小姐,要麼奴婢替您揉揉傷處。」

紫袖夾帶着怒氣:「滾,我不用你。」

「是,奴婢這就出去」,說完之後,翠兒行了半禮,心裏雖不願意,卻還是勸了最後一句:「小姐,您別為了賭氣,委屈著自己。」

紫袖將所有的傷心與憤怒化做了一聲「滾」,罵向無辜地翠兒。

翠兒出了紫袖的屋,嘆了口氣,對於自己的將來該何去何從,心裏充滿著疑惑。

卻說秦士清,回到屋裏,看到自己的夫人委委屈屈地側卧在榻上,心中起了愛憐。他上前拍了拍自己夫人的脊背:「怎麼樣了紫袖。」

譚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:「唉,就是不讓人省心。老爺,您如今,還信得過我么?」

秦士清輕笑一聲:「怎麼還說起,孩子話了。我怎能不信你?袖兒怎麼樣了?」

譚氏勉強坐起身來:「老爺,說起來袖兒在那個時候,投生到我的肚子裏,也是可憐。您知道么?她珊在身後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,一點好肉也沒有。老爺,我打小也是過過苦日子的,可是這樣的傷,我是直沒有見過。打人的下手真黑。」

秦士清微微皺眉:「有這樣地重?」

譚氏嘆了口氣:「您還是不信我。」

秦士清心裏煩燥:「你總問我,信不信你,這有什麼用?貞如,我也知道,你跟着我這些年,一直沒過上好日子。不過,我也沒讓你們,受太大的委屈。你進來,也有三年多了,心裏再不平,也該消了。」

譚氏又拿帕子抹了把淚:「老爺勿怪,我這也是在孕中總愛胡思亂想。不過話說回來了。紫袖身上的傷,真地不輕了。」

秦士清嘆了口氣:「你要我怎麼樣,打紅弦一頓?貞如,之前紫袖,她打粉蝶的時候,我可沒罰過。現在要是,打了紅弦,傳出去,你這繼母,可不好當啊。」說到最後,秦士清連連喘著粗氣。m.

他還在病中,氣本有些短,這兩是日又一直沒有歇好,這會兒精神不足,更沒有心思處理女兒之間的矛盾。

聽到秦士清的話風,譚氏知道,秦士清這一回昌絕對不會責罰紅弦的。她嘆了口氣,道:「瞧您說的,我哪是要您打二小姐。二小姐的母親不在身邊,也是個可憐的孩子。我這個人是什麼心思,您又不是不知道。我只有更心疼二小姐的。只是紫袖之前犯了錯,讓二小姐對我也是成見頗深。老爺,您可以不罰二小姐,不過能不能安撫一下紫袖。」

秦士清皺着眉,闔了闔眼:「貞如,我累了,你也累了。咱們歇著吧。等翠兒一會兒回來,我聽聽她怎麼說。往常,除了跟你,袖兒跟她還能說上幾句知心話。」

譚氏無奈地點了點頭,心中大罵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笨至極的女兒。

一時,翠兒回來,看到二人睡下,給二人又蓋好被子,將屋裏的炭盆里又添了些炭,便到外面與珠兒說話兒去了。

兩個丫頭沒說幾句,遠遠只看少爺墨池過來。

珠兒輕推一下翠兒,揶揄道:「少爺過來了,你還不過去。」

翠兒扭捏地道:「還是你去吧。」

珠兒輕笑:「我是琢磨著怎麼能過了年就不來的了你,你的心,不還是在這兒么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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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家有好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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