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10章 劍尊的抉擇

李玄深沉地看着劍尊，神色嚴肅：「千萬不能讓夜殤得手合成三把神兵，一旦血魔族破陣而出，後果將不堪設想。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他，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最可能會去哪裏嗎？」

劍尊卻淡淡地回答：「我不清楚。」

李玄眉頭緊鎖：「血魔族是我們的死敵，此刻他們行動起來，你難道不感到驚訝嗎？難道你沒有任何計劃可以阻止夜殤嗎？」

劍尊冷漠地回答：「這與我何干。」

李玄怒氣衝天：「你難道不明白，一旦血魔族破陣而出，整個世界都將蒙上災厄的陰影嗎？」

劍尊卻冷靜地說道：「天下蒼生，何必非要由人類統治？人類的統治還不是其他生靈的遭殃？」

李玄震驚地問道：「難道你認為劍派與血魔族的鬥爭並非我們的使命？」

劍尊沉聲道：「並非如此。」

李玄怒火中燒：「那麼你還讓我費盡心思去尋找那三把神兵，難道不是為了阻止夜殤嗎？」

劍尊沉默片刻，緩緩說道：「有些事情需要去做，但成與不成，還得另說。」

李玄冷笑道：「你口口聲聲說和血魔族勢不兩立，而現在竟然站在夜殤那邊。呵呵，原來劍門的高層，也是欺軟怕硬的鼠輩罷了！」

劍尊面無表情道：「隨便你怎麼想，反正我又沒說要解救天下蒼生。」

李玄：「你說過，你在夜殤把兩把劍都拿走的時候。」

劍尊：「那是你說的……」

「混賬！」李玄氣憤地打斷劍尊的話，喝道：「劍尊，別忘了自己的職責。」

劍尊沉吟半晌，冷哼一聲：「你說說我的指責是什麼？」

「帶領劍門弟子消滅血魔族。」李玄的聲音中透露著堅定和果斷。

劍尊冷眼掃視着李玄，冷冷地回答道：「我劍派早已蕩然無存，如今只剩我這百年殘魂！」

李玄面色扭曲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：「我……我不明白，你既不為天下蒼生着想，還寄身於世，究竟有何意圖？」

劍尊毫不留情地反駁道：「我所謀所為，與你毫無關係。」

李玄被劍尊的回答憋得滿臉通紅，怒氣難遏：「你曾霸佔我的身體，吞噬我的力量，還對我……唉……」說到這裏，他滿臉委屈，彷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。

劍尊唇邊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，聲音冰寒：「我將所有的力量傳授給你，歷練培養你，如今你卻說我無用，真是豈有此理！」

「你說什麼？再說一遍！」李玄激動地怒吼，神情猙獰，彷彿要爆發一般。

劍尊不屑地回答：「你口口聲聲說要解救蒼生，我已將畢生心血奉獻給你，如今在世上少有對手，你何不拯救蒼生，成為眾望所歸的大俠呢？」

李玄臉色陰晴不定：「我……我當然願意挽救蒼生……可是……可是……」

劍尊毫不留情地打斷：「口口聲聲說為蒼生而活，卻畏縮不前，抱怨他人，你又何談拯救蒼生？」

李玄急切地解釋：「我絕對有拯救蒼生的決心……只是……」

劍尊直言不諱：「我看你根本不敢直面血魔族，你口頭上的挽救蒼生只是虛言而已。」

「誰說我不敢！我李玄言出必行，不想你，一個縮頭烏龜。」李玄振臂大呼，聲音響徹山谷。

劍尊平淡道：「為天下蒼生而活，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，被人誤解的準備，承擔失去親朋好友的痛苦，背負千夫所指的罵名……甚至孤獨的為別人活着。」

劍尊默然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敬佩和無奈，曾經一瀝瀝的往事在腦海中浮現。

李玄沉默了，臉上浮現出濃烈的悲傷，久久沒有言語。

良久，他終於鼓起勇氣說道：「我定要前往尋覓那三把神劍，以全力抵擋血魔族的侵襲。」

劍尊冷漠地回答道：「你想做便去做，無人會幹預你。這個世界本就如此，任何人都能為所欲為，無人關心你的所作所為。」

李玄遲疑不定：「我該何去何從？」

劍尊淡淡道：「欲成為拯救世人的守護者，須具備超凡智慧，做一個智者。」

李玄不耐煩地追問：「廢話少說，我該如何阻止夜殤的破壞陣法？」

劍尊以平淡的語調答道：「智者從不依賴外力改變命運。」

李玄不快地質問道：「你嫌我不足智，不配解救蒼生？」

劍尊嘆息搖頭：「智者從不因他人一語而動怒，智慧無邊，無論遭遇何等困境，皆能遊刃有餘。」

李玄怒氣填膺：「你指我愚昧無知，不堪拯救天下？」

劍尊輕聲道：「我只是告訴你，智者不為瑣事動怒，拯救世人更當超脫他人眼光而獨行。」

李玄怒火中燒：「你妄自尊大，無恥至極！我不願再與你廢話，必有一日揭開你真面目，讓眾人見你縮頭烏龜本相！」

劍尊淡定地說：「一個人智慧越深，越易受外物所累，若不能超脫干擾，如何成就拯救世人？」

李玄怒不可遏：「你……你分明是在胡說八道，為自己的卑鄙無恥應為做辯解……」

劍尊淡然道：「一個人連流言非語都不能容忍，又豈能言拯救天下？」

李玄羞惱交加，怒不可遏地怒斥道：「閉嘴！」

劍尊冷笑着說道：「放棄吧，你永遠無法達到智者的高度，哪怕是天下的人都已經死去。」

李玄怒氣沖沖地大喊：「滾開，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，滾！」

劍尊冷漠地回應道：「既然你不願見到我，那老夫以後便不再現身。」說罷，劍尊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李玄的心情如同風暴般洶湧澎湃，他感到一陣無力和絕望。

劍尊的言辭猶如利刃一般刺痛他的心靈，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和困惑。

在劍尊的眼神中，李玄感受到一種無盡的深邃和孤寂，彷彿他身處一個無邊的黑暗深淵中，尋找不到出路。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和信念，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解救天下蒼生。

在這一刻，他感到自己的內心被撕裂，被無情地擊打，被劍尊的言辭刺痛得體無完膚。他想要大聲反駁，想要掙脫這種束縛，但卻發現自己無法做到。

劍尊的聲音在李玄耳畔回蕩：「智者從來不會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生氣，解救天下的人更不會應為別人的看法而憤怒。」

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鎚猛然擊中了李玄的內心，他感到自己的憤怒和無力在這一刻交織成一團無法言說的混沌。他想要找到解脫的出口，想要擺脫劍尊的影響，但卻發現自己陷入了無盡的循環之中。

李玄閉上雙眼，深深地吸了口氣，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。他知道，此刻最重要的是冷靜思考，找到自己的內心真正想要的答案。

李玄腦海中浮現出劍尊消失時的身影，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感慨和失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