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成人禮
蘇顏看着他手裏的生肉，又一陣噁心感襲來，「你離我遠點兒。」
年輕男人覺察出她對生肉反感，便隨手把生肉扔給一個半大小男孩兒，然後看着她絕色的臉龐，越看越順眼，「奧羅欠我兩塊晶幣，不如就用你抵了吧。」
「他欠你的，你找他要去，憑什麼我抵賬。」沒有了那塊血淋淋的生肉，蘇顏也能多看他兩眼。模樣倒是挺耐看的，一雙帶桃花的長眸，痞帥酷哥，身材也高大強壯。
「還挺有脾氣。」年輕男人咂摸了下不薄不厚的性感唇瓣，「雖說雌性貴重，但你這樣瘦巴巴的雌性，連生孩子都成問題吧，能有人養你就好好謝謝獸神。」
「能不能懷孕生子，和身材有什麼關係。」何況她有生子系統，不想生都催着你生。
蘇顏懶得再理他，繼續朝部落里走去。
年輕男人又跟上。
實在是她明亮的眼睛，跟夜裏的星辰似的，異常冷靜堅定的眼神，越看越吸引他。
「幹什麼？」蘇顏警惕的問道。
「去向奧羅要債啊。」
「……」分明還是想要她抵賬。
「林琅。」一名相貌英武，氣勢沉穩的壯年男子，朝他們走過來，「不就兩個晶幣，我現在就還你。」
說完，就把兩塊淡綠色的晶石，丟給了年輕男人。
年輕男人接住，再看看蘇顏，「奧羅，你說個數，我要她。」
奧羅這才看向蘇顏的臉，想起了他曾經在牝洞包養了一個白鼠雌性，後來她突然消失不見了。
莫不是她懷孕，生下的這個女兒？雖說在牝洞的雌性，生育力都很低下，但也不是沒有懷孕的可能，有先例可循的。
「過兩天就是成人禮，族巫會給族內的雌性，分別定級生育力，到時候再說吧。」
「她這瘦巴巴可沒人要，到時候別說兩個晶幣，兩個赤幣可能都不值。」
「還沒測，你着什麼急。」奧羅對蘇顏道：「跟我回去。」
蘇顏看了林琅一眼，跟着奧羅走了。
林琅一直望着她的背影，眼中全是勢在必得。
奧羅帶着蘇顏來到一個山洞前，洞口有一片空地，一個和奧羅五分相似的雋秀少年男子在曬肉乾。
看到奧羅帶人回來，喊道：「爹，來客人了？」
「小洛，這是你妹妹。」奧羅回道，「把她安排到你隔壁的空洞室，我要去一趟族巫那裏。」
「妹妹？！」小洛愣住。
奧羅從晾曬肉乾的架子上，提了一條已經曬好的肉乾，匆匆離開了。
蘇顏注意到曬架上還有一些果子，立刻走過去，拿起一個拳頭大的，猛啃起來。
但沒兩口又嘔吐。
腸胃不接受果子。
小洛忙道：「你餓多久了？」
「不知道。」蘇顏摸摸肚子，看向那些曬得七八分乾的生肉。
忽然生出一股饑渴的慾望來。血淋淋的肉吃不了，但這個看起來像牛肉乾的，並不噁心。
小洛進了屋裏，很快端了一碗白漿出來，「這是羊奶，只有爹才能喝，你看起來很虛弱，喝一碗吧。」
「謝謝你。」蘇顏接過，咕咚咕咚的喝起來。
雖然騷味很重，但總算沒有再吐。
「成人禮是什麼？族巫是什麼？」蘇顏問小洛。
小洛是個溫柔純善的男孩子，對蘇顏的問題，知無不言。
成人禮就是整個鼠人部落，未婚的成年雌性測定生育力和選獸夫的日子，一年大約有三到四次，全看族內的雌性成年情況而定。
獸世的雌性因天生柔弱，只負責繁衍後代，打獵養孩子則全靠雄性。
可以說，雌性完全要依附着雄獸才能活着。數量上，雄雌比例，差不多達到了二十比一，故而也只有十分強大的雄性才能單獨擁有一個雌性。
大多數的雌性，都是和多個獸夫生活在一起。所以一雌多雄，在獸人世界是十分尋常的事，也是生存需要。
但就算一雌多雄，仍難免一部分雄性打光棍兒。
如此便有了牝洞。
那些沒媳婦的獸人，可以去那裏發泄生理需求，只要付出少許的物資即可。
而雌性的生育力，由雌石來判定。
雌性把血滴在雌石上，生育能力越強，雌石反應越明顯。反之，則沒有動靜。
被判定生育力低下的雌性，等同棄子，會被送到牝洞去。
長則兩年，短則幾個月，天生體質柔弱的雌性就會因承受不了一波波的雄性而殞命。
奧羅回來了，得知蘇顏喝了羊奶，並沒有說什麼，只道：「我已經跟族巫報了名，寶珠·米魯特，這是你的名字，過兩天成人禮好好表現，不然只能送你去牝洞。」
「不是有林琅保底么？」蘇顏臨走時看了林琅一眼，就為確定他對自己的想法。
那種滿是侵略欲的眼神，彷彿她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。
而且看他的體格，還有身上的粗麻布衣服，非獸皮樹葉，在部落里應該也屬於年輕有為的精英一掛。
奧羅微微詫異，沒想到她竟然有注意到這點。
大多數雌性，都比較蠢笨，沒什麼腦子，除了下崽子，什麼也幹不了，難的一見聰明的，不愧是他的血脈，「也對，保底兩個晶幣。」
蘇顏心裏有一事不明，忍不住問道：「等一下，你為什麼沒有懷疑，我或許不是你的孩子？」
奧羅回道：「我能聞出，你身上有我的血脈氣味，這是雄性分辨自己孩子的本能。不然多個獸夫共有一個雌妻，又如何分得清哪個是自己的種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還有，我不要叫寶珠，我叫蘇顏。」
「可以。」
「我要休息。」
「小洛帶你妹妹回洞室休息，她想吃什麼，都給她。」
兩天後，成人禮到了。
奧羅把他妻子曾經穿過的一套粗麻衣服給她。
蘇顏也是問小洛才知道，奧羅的妻子生育力只有中等，懷孕時十分艱難，好不容易生下他，沒多久就死了。
奧羅也在一次狩獵時受了重傷，傷好后實力大減。狩獵也只能打到一些野雞或野兔之類的，大型野獸會很難，加上小洛也都大了，需要攢物資找雌性，他也就沒有再娶，但偶爾會去牝洞找雌性排解慾望。
蘇顏明白了，身體的生母半月，很可能是牝洞的雌性。
穿着不合體的粗麻衣服，蘇顏在小洛的陪同下，前往鼠人部落最神聖的獸神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