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 別人治不好,也許我能呢?
女人笑吟吟的。
女人的丈夫也道:「對,花兒說的對,你們需要什麼,儘管跟我們說,千萬別客氣。」
男人是獵戶,穿的很有獵戶特色,皮膚曬得黝黑,一臉的憨厚。
他們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女,就在不遠處玩水,一家人看着其樂融融,並沒有因為女人眼睛看不見,就不和樂。
九九笑着住下了,女人聽說她的臉受傷了,還特意過來跟她說:「好姑娘,聽我夫君說,你的臉受傷了,女兒家的,臉就是門面,傷了可不好,你好好住着,等明兒,讓我夫君去給你請大夫,好好醫治一番。」
「不遠處村裏啊,有個郎中,醫術很不錯,我家小孩生病,都是他給治的。」
「用藥特別厲害。」
九九聽了這話后,笑道:「這位娘子,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但不用了。我自己就是大夫,可以自己治。」
「再者,我臉上的傷,只是小小的擦傷,沒事。」
「這樣啊!」女人點頭,明白了。
九九猶豫了一下,詢問道:「倒是娘子,你這眼睛,既然有好大夫,怎麼也不治治?」
「這個……」女人聽到這話,突然面色變黯淡了,還半晌沒有說話。
九九還以為戳到了她的痛處,打擊到她了,忙慚愧的道歉:「不好意思,娘子,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,只是擔心你的眼睛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女人笑着搖頭,「是我這眼睛,看了好多大夫,都說治不好。」
「我早就放棄了,也認命了。」
「這樣啊!」
九九說着仔細看了眼前女人的眼睛幾眼,看的不是太清楚,她想上前仔細看看,興許,她能治好呢。
青太醫就擅長治眼睛,當年可教過她不少呢。
但,女人突然聽到了她一對兒女的哭聲,一臉慌張的摸著出門去了。
九九沒機會仔細看。
院子裏,女人的一對兒女不小心扒拉倒了一桶水,衣服鞋子全被打濕了,水又很冰涼,兄妹倆冷的哭了起來。
女人急急朝着孩子的方向走去。
但她因為眼睛看不到,只是憑着記憶里的位置向前走,又有些着急,她不小心絆到了什麼東西,摔倒在了地上。膝蓋,手,全都摔傷了。
但是她顧不上,她爬起來后,繼續向前,結果又摔倒了,腦門還撞到了水缸上,差點暈倒。
九九追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,她正要上前扶起女人,女人的丈夫己經先她一步,扶起了女人,查看女人身上的傷。
看到女人額頭那個紅印,他嘆了口氣,認真跟女人說:「花兒,孩子哭就哭會兒,不會有事兒的,倒是你,摔成這樣,心疼死我了。」
「張哥,我沒事,看孩子。」
「孩子也沒事。」
男人說着話,查看女人身上的其他傷,沒有搭理那一對兒女。
兩小孩渾身上下都濕透了,一首看着爹娘哭,還伸着手,求抱抱,求溫暖。
但男人就是沒有搭理。
此時此刻,好像沒有什麼比他面前的女人還重要。
女人急壞了,她摸索著男人的手,道:「張哥,你別只顧我,看孩子啊!他們可是你的親生兒女,你怎麼能不管他們呢?」
男人嘀咕,「正因為是親生的,才無需刻意關懷,反正又沒摔……」
『死』那個字,男人本來要說出來了,但看女人突然變臉了,他又咽下去了。
「花兒,你別擔心他們,讓他們長個教訓,以後就不敢亂扒拉東西了。」
「畢竟,我不能時時盯着他們,你的眼睛又……」
「唉……」
男人又嘆了口氣。
邊上九九己經扶起了兩個小孩,又看了夫妻兩人一眼。
這對夫妻的感情可真好啊!
男人對女人的心意是真的,不驕縱孩子也是真的。
一邊的帝江也是這樣想的。
他看着這一家笑了。
九九道:「這位夫人,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濕了,能否給孩子找兩身衣服,我幫他們換?」
兩個孩子雖然穿着一般,還有些黑,但長得好看,大眼睛超級萌,九九看着十分喜歡,也願意幫他們做些事兒。
小孩也嘴甜,一首拉着九九說:「姐姐你真好看。」
「你是我見過的,最好看的姐姐,只是,你臉上怎麼傷了呢?」
「你的臉疼不疼啊?」
小女孩伸出手,心疼的想要摸摸九九的臉。
九九低下頭,讓她摸了摸,隨即一邊搖頭,一邊抱起了小姑娘,道:「……不疼,小傷而己。」
帝江則抱起了小男孩,跟在九九的身後,去幫兩孩子換衣服。
一人幫忙換一個。
兩人突然有一種當了父母,照顧孩子的感受。
帝江中途意味深長的看了九九一眼,九九恰好撞上了他的視線。那眼神,很有深意,還帶着幾分撩撥。
九九被看的俏臉一紅,她別過臉,不再看帝江,而是專心幫小女孩換衣服。
張哥見狀,讓女人先看着,待會兒他再過來幫她上藥。這會兒他急急去看菜了,菜還在鍋里,這麼久了,他擔心糊了。
女人點頭應了,轉而看着九九,含着淚,不停的說謝謝,還說自己沒用,什麼忙也幫不上,就是個累贅。
九九安慰道:「夫人,你千萬別這樣說,你不是累贅,你是你夫君的心上人,也是孩子們的母親,你只要存在,不管怎樣,他們就會倍感幸福。」
「至於你的眼睛,我也能幫你治治。」
「別人治不好,我也許能治好呢!」
九九感念這一家人心善,不僅讓他們暫住,還想着她臉受傷的事兒,要幫她治療。
愛出者愛返,她自然也願意回饋些什麼。
女人搖著頭,眼底藏着早己深陷髮膚的絕望,「治不好的,我看了很多的大夫,他們都說治不好,姑娘,我明白你的一片好心,你是個好姑娘。」
「我也領情了。但,還算了吧。」
女人因為治眼睛失望過太多次了,她現在己經不抱希望了。
不,更準確的說,是不敢抱任何希望了。
那種滿懷希望,然後備受打擊的滋味,真的太痛了,太痛了,她不想再承受一次。